想当年｜“爷叔”演的济公，那也是经典

编者按：这里是一个怀旧剧场。
在热播的电视剧《繁花》里，90岁高龄的游本昌扮演的“爷叔”这个角色，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只不过，在年岁稍长的观众心目中，三十多年前的一部《济公》，也是游本昌的经典之作。


《济公》海报
说来有趣，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电视荧幕上，倒是活跃着好几位出家人。其中最有名的当然是一个“团队”，《西游记》里的唐僧师徒。另外，山东电视台也拍过一位“行者”（武松）。而“济公”也是其中之一。
据说历史上的南宋年间，杭州灵隐寺的确有位名叫“济颠”的疯和尚。他平时像个疯子，不拘小节，又喝酒又吃肉，不守寺庙规矩，常常在城里流浪。可他确有超人的本领，比如他事先就预见了寺庙要发生火灾。寺庙烧毁了，要重建，缺木料。济颠把袈裟放在天上一撒，就罩住了一座山，并把山上的树木拔起来，又送到庙址上。相信看过电视剧《济公》的人，对这段情节也不会感到陌生。
在这部电视剧中，游本昌扮演的济公一身行头有“三破”，鞋破（露脚）、帽破（露头）、衣破（露肉），几乎衣不蔽体，加上五官组合出的丰富表情，再外带一把鱼刺般的破扇子，一个活脱脱的狂僧形象便跃然眼前，赢得公众的广泛好评。
电视剧中还有这样的镜头，浑身脏兮兮的济公随手在身上搓了几下，就出了好几颗泥丸。如此邋遢的济公路过一个馒头摊，拿起一个馒头，想了想又放下。结果馒头上已经留下了他五只黑黑的手指印，老板无奈，只好说：“你拿去吧。”济公乐了，“我还要一个。”说着，他又拿了一个……令人哭笑不得。济公就是一位如此不拘小节的“活佛”。


剧中的济公
作为一部单元剧，《济公》里的每一集都是一个彼此不相干的故事。其中，除了第一集（《济公出世》）讲述济公（道济）出家后其父母家产为恶管家所占的情节带有悲情色彩之外，其余剧集都带有诙谐幽默的喜剧色彩。
在当年观众的眼里，济公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流浪者，他一边游戏人生，一边则在惩恶扬善。可以说，整部电视剧都贯穿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主题。
譬如，灵隐寺的监寺和尚广亮一直看济公不顺眼，处心积虑想要把他赶出灵隐寺，但此人毕竟没有什么大恶，所以济公对他也只是施以薄惩。在重修灵隐寺大悲楼时，济公施展法术，让木头一根接着一根从井里冒出来，结果灵隐寺动员了全寺的和尚都来搬木头，直到堆不下了才叫停，殊不知还差一根主梁，于是，济公让广亮亲自去刨花，待到他筋疲力尽之后，又用刨花和木屑捏成了一根主梁。
而在剧中被济公戏耍过的反派角色里，《妙手移瘤》中的钱老板与《醉接梅花腿》的管家可以说是两个典型。
“钱老板”人如其名，嗜钱如命，甚至调戏卖花女子、欺负长瘤老汉，结果济公妙手将老汉的瘤移到他脖子上。钱老板后悔不已，带着妻子来求济公想法子拿掉这个瘤子，济公告诉他拿是拿不掉的，只不过做了好事，瘤就会变小；要是做了坏事，瘤就会变大。钱老板依照此法，改做善事。果然每行一善，他脖子上的瘤子就小了一分。
眼看这瘤越来越小即将消失，钱老板再遇卖花女子，想起当时旧恶，全然忘记瘤子的存在，对姑娘破口大骂甚至出手伤人，于是他脖子上的瘤子，立时变成了重达几十斤的肉团，迫使钱老板念叨着“做好事，不做坏事”，狼狈逃走。


做了坏事的钱老板
至于《醉接梅花腿》的管家，称得上是个“狗仗人势”的丑角。他向主人赵天鹏（一个恶霸）献计，在桥上放了两个大箱子，让路人向那里投钱作为过桥费，还侮辱过桥香客。普通百姓，敢怒不敢言，只得逆来顺受，令恶霸有恃无恐的气焰更加嚣张。济公的出现才改变了这种局面。他略施法术，令钱箱着火，赵天鹏慌忙把自己的右脚放进去灭火，结果一条腿布满了铜钱，时刻散发着铜臭味。
全城的名医对此束手无策，唯独济公能治此病——换腿，而且只有那个管家的腿最合适。这样一来，赵天鹏的腿是治好了，可管家岂不是少了一条腿？这也不打紧，济公也给他接了一条新腿，只不过是一条狗的右后腿。从此以后，人们将仗势欺人、为虎作伥的人称之为“狗腿子”。眼看管家一瘸一拐在地上留下狗的爪印，不由得让观众生出会心一笑。


嚣张一时的“狗腿子”
另外，在《戏惩秦相》一集里，秦相（应指秦桧）家族及羽翼为求一己之利，任意践踏贫弱百姓的利益。济公就用患病折磨的方式教训了这种野性人格，以此来扼制蛇蝎心肠。无怪乎剧中的老百姓都把他看作自己的救星，而那些为富不仁、坏事做绝的恶人则对济公又恨又怕了。
值得一提的是，跟着《济公》电视剧走红大江南北的还有它的主题歌《哪里有不平哪里有我》。此曲由作曲家金复载作曲，张鸿茜作词，且由上海电影乐团国乐配奏，堪称一时之作。其中的歌词“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笑我疯、笑我颠、酒肉穿肠过”广为流传。以至于后来游本昌本人在接受杂志采访时都呼吁，“《济公》的主题歌只有济公唱才合适。我希望青少年们不要浪费精力而贻误长身体、学知识的大好时光……”
无论如何，每一个当年的小观众，都幻想着自己拥有济公那样的法力。而游本昌所扮演的济公，就是济公在一代人心中真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