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标《王国》《行尸走肉》？这部国剧还差太多！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天启异闻录》，一看之下，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要知道看之前，我把这部剧对标的是韩剧《王国》，结果看下来，被人家秒的渣都不剩。
特效什么的也就算了，但是这个剧情，那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大山临盆，生个耗子。
终于看到结尾，我只能说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白瞎了这宏大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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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开局特别宏大： 天启三年，辽东军民开荒筑城，宁海堡关于怪病的传言四起，有官员称是因触动天意，朝堂与辽东间的形势一时变得复杂起来。



这里面隐藏了很多典故，比方说天启年间，就是木匠皇帝朱由校执政期间，正是魏忠贤和他的阉党当道的时候。与他们对着干的就是“事事关心”的东林党人，当时朝廷上党争严重。
当时经略辽东的是明代著名将领孙承宗，而这样的谣言，会影响到孙承宗修筑堡垒的计划。
所以当主人公褚思镜去关外调查疫病的时候，遭遇了百般阻挠，正是因为怕这个谣言影响到孙督师的大计。
故事里我们得知，两年前有一场败仗，领军将领是明代另一位名将熊廷弼。而他兵败的原因正是因为朝廷党争。
而故事里守护乌暮岛的所谓“黑鹮”，正是败下来的熊廷弼麾下的士兵（逃兵）。
你看这个开篇给人的感觉，虽然讲述的是发生在一座小岛上的怪谈，但背后似乎牵扯着整个时代。
阉党、东林党、锦衣卫、太监、边关将士、弗朗机人……各种势力交织在一起，一幅历史画卷正徐徐拉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整个这个大背景，所有的铺垫全是废的，一点作用都没有。编导好像就是告诉你一声，这个故事发生在这个年代，仅此而已。
交代了背景，结果却没用上，这给人的感觉就是编剧写着写着把这事儿给忘了。那么对观众来说，开始有多期待，看完就有多泄气。
打死我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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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故事的背景被舍弃更糟糕的，是故事的讲述方式——为了拖时间而故意制造悬疑，阻止剧情推进。
就这个故事里讲述的这点儿内容，要是放在《怪奇物语》或者是《黑镜》里，基本上一集搞定。
但是为了讲满12集，编导就得想办法拖剧情。而编导想到的办法就是“打死我也不说”。
一开始褚思镜去调查，人人都不跟他说真话还好理解，大家彼此不信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顾虑。可到后来已经建立起信任了，他们还是不跟褚思镜说实话。
小女孩沈淙跟褚思镜关系好吧？不说。雷百总跟褚思镜不打不相识吧？不说。沈淙的父亲沈让和褚思镜并肩作战吧？还是不说。


最搞笑的是，他们不说褚思镜也不追问。褚思镜问小女孩弟弟的下落，小女孩回答说她想妈妈了。结果褚思镜顺着小女孩问，那你爸爸呢？至于弟弟的下落，不重要了。
到后来褚思镜也学会了他们沟通不能的坏毛病，啥事儿也不跟同伴博彦说。气的博彦差点儿离家出走。


结果就是故事演了七八集，一点儿进展没有。到最后可能编导也意识到再不说就完结了。于是终于让褚思镜爆发，扯着沈让的脖领子喊：你到底说不说？！
然而这个被编导严防死守的悬念，也不过就是一个外星人入侵地球的老戏码。而解决外星人的办法，竟然是利用了它害怕孤独的弱点。
如果褚思镜死了，外星人可能再也找不到宿主，只能在冰冷的海底孤独终老。
而褚思镜（可能是基因问题）又是万中无一的能对抗外星人精神污染的人。只要他能扛得住，外星人就出不来了。
这个高等级的天外来客，就这样被拿捏住了。这要不是外星人有生殖隔离，我以为它是恋爱脑，看上褚思镜了。
这种解决办法让我想起一个古早的武侠剧《江湖恩仇录》。为了解决荼毒武林的女魔头，主人公李小刚挺身而出，跟女魔头结婚，两人双双退隐江湖。


《江湖恩仇录》剧照
电视剧的另一个问题是挂羊头卖狗肉。开播之前铺天盖地的宣传是东方玄幻，甚至有营销号还造谣说改编自马伯庸同名小说。
故事里也的确使用了很多东方玄幻元素。比如岛上的两大组织黑鹮与横公，就都是古书《山海经》《神异经》记载中的怪兽。


可是等到怪兽们登场之后，你发现它们怎么看都跟异形和铁血战士沾亲带故，看不出一点东方怪兽的风采。
等到尊主出来之后，那眼睛跟《指环王》里的魔王索伦如出一辙。而神秘的力量对人类进行精神污染，这又是典型的克苏鲁神话的设定。


换句话说，在这个打着东方玄幻旗号的故事里，编导并没有拿出一套具有东方玄幻色彩的世界观。结果就是整个故事变成了一个大杂烩。
这并非我们想要的那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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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故事看完，我发现我没法提炼出一个中心思想。你说它讲时代的悲剧？讲人性的倾轧？都没有。顶多讲了讲兄弟情，父女情，讲了讲爱能拯救世界。
这实在是浪费了好题材。因为怪兽题材或者是丧尸题材，恐怖的环境往往只是一个背景，真正要讲的还是极端环境下的人性。
无论是美剧《行尸走肉》还是韩剧《王国》，真正可怕的从来也不是丧尸，而是人。
《行尸走肉》可以说把人性的恶演绎到了极致。在丧尸的温床中，诞生了一个又一个人形恶魔，孕育了一个又一个为了活命而放弃一切的制度。


而《王国》则关注时代。时代的一粒沙，落在每个人身上便是一座山。这一粒沙是丧尸吗？不是，是不同文明面对相同灾难的不同选择，而身处文明之中的人们，便只能承受选择的后果。


不妨拿韩剧《王国》来分析一下，剧中真正想要表达的是阶层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剧集里有几个情节特别有意思，一个是当丧尸们在镇子里横冲直撞时，躲在楼上的百姓们看到贵族们也被满街追杀，不禁诧异：他们怎么连贵族都咬啊？
在他们固有的观念里，贵族老爷们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还有一个情节，裴斗娜扮演的医女说，已经变成丧尸的尸体必须烧掉时，贵族们纷纷反对，贵族的尸体岂容毁坏？


到后来小城陷落，贵族们抛弃了平民，登上仅有的一艘船逃之夭夭。而一个贵族老太太，竟然把已经变成丧尸的“高贵”儿子带上了船。
从古到今，韩国人始终被身份问题所困扰，或者说，整个东亚都有这样的历史问题。
就像豆瓣网友古尔齐亚所评价的：“僵尸，从东亚的历史中走来，从忠孝仁义中走来，从伦常礼教中走来，延续千载，绵延不绝。”
电视剧里的丧尸病毒，正是一场天地不仁的灾难，它摧毁了所有的阶层和身份，管你贵族还是贱民，丧尸们照咬不误。
而这场灾难，又是人类咎由自取。电视剧里的国丈，为了一己私利搞出了丧尸病毒，结果他的宝贝儿子也死在了丧尸病毒上。这就像历史上那些野心家，打着各种旗号扇动起一场场斗争，结果这斗争却无差别的吞噬所有人，包括那些始作俑者。
但是在《天启异闻录》里，编导并没有试图探讨更为深刻的话题。无论是时代还是人性，在故事中都是浅尝辄止，甚至于尝都没尝，充其量虚晃了一枪。
故事里灾难的源头，被安到了外星人头上。这就极大地弱化了故事的悲剧性。甚至可以说，选择外星人本身就堵死了进一步探讨人性的可能。


因为外星人来自于文明之外，不请自来。人类都是无辜的受害者，没有人需要为这件事负责。因此整个故事也就谈不上反思和拷问。除了悬疑，编导和我们没有什么可聊的。
相比之下，丧尸则是被人类文明自己所制造，人类属于自作自受。这里可解读可延展的空间就大了。试想一下，哪一种灾难，更能挖掘出人性的弱点、更加让人感到悲哀呢？
所以很遗憾，《天启异闻录》并不是我想要看到的那部能够填补类型片空白的电视剧。它充其量就是《鬼吹灯》或是《盗墓笔记》的古代版，不打算承载什么思考和价值，只是单纯地讲一个悬疑故事。
但问题是，跟《鬼吹灯》相比，这个悬疑故事讲的也不是太好。
作者丨牛角
永远的新文化报评论员
排版丨知识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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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部分图片来源于豆瓣及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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