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权投资者不善于投资，那他们靠什么赚钱？

在资产管理行业，真正重要的是有一个好的故事。
我正在考虑成立一家维权型对冲基金，大量买入那些表现不佳公司的股份，并要求获得董事会席位——不只是仓位，而是真正的董事会席位。“每个人都要坚持到股价翻番”，我在一封措辞激烈的外泄信件中告诉董事们，“你真诚的，自下而上投资公司”，我会按标准收取2% 的年费外加20% 的利润，并且保证绝不提供建议。
统计数据表明，“自下而上”投资公司可以表现得和那些伟大的维权型投资者一样出色，反正事实证明，他们也并没有那么好。一般来说，除了最初的股价大幅上涨，维权人士似乎也不会给他们瞄准的公司增加太多价值。在收取了高额费用后，它们往往会为自己的投资者赢得不那么令人鼓舞的回报。


维权分子是什么？一个没有承诺的企业掠夺者。如果你曾经看过儿童篮球比赛，听到父母们在看台上指导，想象一下他们中的一个走到球员长凳上，坐下来抓住战术板，告诉塞拉斯不要从外面扔球，贾斯珀要投篮，亨利要把他的短裤翻过来穿。一个真正的教练看待这种帮助的方式，可能就像首席执行官们看待掠夺者和维权分子这两种金融行业的多事鬼一样。
比如说，一个掠夺者会买入10% 的流通股，然后向股东提出通常带有溢价的收购要约，以确保拥有表决控制权。有了控制权，掠夺者可以取代董事会，雇人、解雇、出售，合并和借款，并随心所欲改变策略。
而一个维权投资者通常只要购买5% 到10% 的股份，然后就可以试图在没有取得控制权的情况下获得董事会席位或者经营变化。第一步: 友好地请求；第二步：制作一个只有图表的幻灯片，名叫“白痴管理层”或“自助式服务”；第三步: 试图说服其他股东投票给董事会或经理人，这被称为“代理权之争”。
人们普遍认为，掠夺者是短视的恶棍，就像华尔街的戈登·盖科(Gordon Gekko) ，而维权投资者则是反对企业挥霍和贪婪的股东捍卫者。但在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Columbia Law School)教授公司治理和证券监管课程的佐哈尔·戈申(Zohar GoShen)对这种观点提出了质疑。他在去年11月发表在《耶鲁法律期刊》上的一篇论文中写道: “维权投资者并不比掠夺者好到哪里去，如果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他们可能更糟糕”。
这背后的原因可以归结为戈申所说的“错误瞄准”。“掠夺者”通常需要支付公司现有股票市值30%到50% 的溢价，才能赢得控制权。所以他们最好小心选择目标。但维权投资(不包括最初的股票支出)则相对便宜。一项研究表明，一场代理权争夺战的平均成本为1100万美元，这让人们不由自主地瞄准企业，增加了误判的可能性。
有时候，维权投资者会把有耐心的公司误认为是经营不善的公司。2012年，卡尔·伊坎(Carl Icahn)推动 Netflix 公司出售自己，但最终以失败告终。自那以后，该公司股价已上涨了超过3,500% 。
他们还可以识别那些陷入困境的公司，然后让情况变得更糟。比尔·阿克曼(Bill Ackman)为 J.C.Penney挑选了一位善于扭亏为盈的首席执行官，这位首席执行官结束了折扣业务，导致公司收入锐减。
有些维权投资者在那些无视他们建议的公司身上赚到了钱，比如丹 · 勒布(Dan Loeb) ，他没能让索尼集团解散，但是推高了股价。还有些维权投资者要求意大利餐厅橄榄园（Olive Garden）在他们的意面里多放点盐，我不知道这能说明什么，但是一个叫做右舷价值（Starboard Value）的维权型基金在2014年的确做到了。
暂时把激励、错误瞄准和意面最佳咸度的问题放在一边。真正的问题在于：维权投资者赚钱吗？有两种方法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没有真正赚钱，以及没有。
第一种方法针对的是目标公司的长期超额回报。根据2019年华盛顿大学的一项研究，它们“与零相差无几”，该研究像指数投资者一样根据市值对公司进行了加权。
第二个答案与维权基金投资者的回报率有关。彭博维权对冲基金指数显示，截至2022年底的9年间，维权对冲基金的回报率为132% ，而 SPDR 标普500指数ETF基金(SPY) 为145% 。
根据销售公司治理分析的 Diligent 旗下的 Insight Activist Index 所拥有的更长期数据，维权投资者的表现更加糟糕。虽然维权型投资者在去年表现突出，他们中的一些人也在吹嘘过去的成功，但是跟主动型共同基金经理一样，这未必是一个好的预测因素。许多公司的确需要修理，但维权分子似乎并不比我们这些看台上的教练做得更好。
那么，我们为什么如此关注Trian 集团目前与沃尔特·迪斯尼(Walt Disney)的代理权之争？“我们喜欢这些故事，因为人类喜欢观察冲突”，投资律师和研究员 J.B. 希顿（J.B. Heaton）说，他曾为《牛津对冲基金手册》(2021)撰写过一章关于维权主义的文章。“但当你真正努力观察的时候……他们的结果并不好。”他表示，唯一的例外是维权投资者能够说服企业大量卖出资产的情况，因为买家往往出价过高。但他称这些公司的治理和战略举措“毫无价值”。
那么，为什么有些维权投资者如此富有呢？“在资产管理行业，真正重要的是有一个好的故事”，希顿说。“如果你有一个好故事，你就可以筹集资金。如果你能筹到钱，你就能从管理费中赚到钱。
如果我不能让“自底向上”基金起飞，那么我还有另一个对冲基金的想法。投资者正在押注低利率的回归，华尔街突然充满了热门的垃圾股。今年迄今为止，GameStop (GME)股价上涨了22% ，连锁影院 AMC电影院(AMC)上涨了49% ，Coinbase 全球(COIN)上涨了130% ，卡瓦纳(CVNA)上涨了200% ，比特币上涨了42% ，ARK 创新ETF基金 (ARKK)也上涨了42% 。
我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些尚未启动的相似资产，然后买入和等待——典型的套利行为。但是我的第一个念头 Bed Bath & Beyond (BBBY) ，在过去一周里突然上涨了30% 。我的第二个念头狗狗币（Dogecoin），今年已经涨了33% 。看来这些坏主意都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我正在在NFC代币资产中寻找，但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标的，我可能还得继续放低质量要求。
文｜杰克·霍夫
编辑｜彭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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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伦周刊》 (barronschina)原创 文章，未经许可，不得转载。英文版见2023 年2 月 5日报道“ Activist Investors Aren’t Good At Fixing Companies. Or Invest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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