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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德暖(原载商报)
十一月一日是西方,也是菲律滨的万圣节,因这一天是亡人的日子,华人都称它为亡人节,这一天菲律滨全国各地陵园都人流涌涌,大家都去凭吊家族、亲戚、朋友的先人。旅菲华人入风随俗,也利用这一天假期去扫墓,悼念先人。华人先人多数安息于华侨义山,马尼拉多数华人都去华侨义山扫墓,墓园花香,依传统风俗燃香、点烛、烧金银纸,拜祭先人。
马尼拉华侨义山历史悠久,已有130年的岁月。清朝时,著名侨领陈谦善先生为解决华人死无葬身之地的难题,倡议创建华侨义山,筹捐巨款在马尼拉北隅,现加洛干南端购买一大片土地兴建华侨义山,安息华人亡灵。后经过几代侨领继往开来,继续筹款,先后再购买许多土地,逐渐增加扩大华侨义山面积,遂成现有土地约二十五公顷,绕行一周约三千五百米,华侨义山遂成为“城中城”。陵园里建设不少可通行汽车的宽阔、平坦的水泥大道,也建设了比大道多得多的水泥小道通往大道。大道与小道两旁都建设很长的成排成列混凝土墓厝。大道的墓厝金碧辉煌,美伦美奂,气势恢宏,外壁铺大理石的壁面,墓厝内部四周墙壁也铺大理石,内部装潢华丽,是亡人的佳城。大道两旁的佳城多数一层,也有二层甚至三层。小道旁的墓厝,装潢一般,小道没有命名。但大道则以建设义山有功或对华侨社会贡献大之侨领名字命名,例如谦善路、林合路、崇福路、尊亲路、林旺路……大道墓厝的门框与门都是不锈钢的。不论大道还是小道的的墓厝,其门框两旁都是先人名字的冠头联,横批刻上先人姓氏起源,例如:颍川衍派——陈、临濮传芳——施、太原堂——王、西河衍派——林、济阳衍派——蔡、延陵堂——吴、弘农衍派——杨、江夏衍派——黄、景兆堂——宋、荥阳衍派——郑、陇西衍派——李、锦绣堂——庄、严、汾阳衍派——郭……。所有墓厝内的墓都是混凝土结构,其外面都铺大理石。大理石墓碑刻有先人的姓名、籍贯、生与死日期 、子孙姓名。陵园里有纵横交叉、四通八达的水泥路,整个义山规划有序,整齐美观、整个陵园好像是先人的“别墅区”。
每年亡人节,华人去到义山,都会想起义山里曾葬有被日寇杀害的中国驻菲领事馆总领事杨光泩博士、领事莫介恩、朱少屏、主事卢秉枢、萧东明、随习领事姚竹修、甲种学习员王恭炜,共八位烈士。中国人民与海外侨胞不忘这一血海深仇,人们都滔滔不绝到纪念杨光泩等八位烈士的烈士塔凭吊,拜祭坚贞不屈,魂系中华的外交官们。
回忆往昔,一九三七年抗日战争爆发,以杨光泩为首的中国驻菲律滨领事馆的全体同仁,和极宣传启动作成支持祖国抗日战争,开展如火如荼的抵制日货运动,还募集了大量的资金与物资送回中国。马尼拉被日本侵占后,日寇随即对华侨开始大搜捕和大屠杀。杨总领事对日寇蛮横无理要求严辞拒绝,坚拒与日寇合作。日本宪兵悍然逮捕领事馆的全体同仁,进行劝降,利诱,胁逼失败后,再胁迫驻菲领事馆接受三个条件:(一)通电重庆政府,劝其对日媾和,并宣布拥护南京的汪伪政府;(二)在三个月内,为占领当局募集于旅菲华侨一九三七年至一九四一年给重庆政府捐资一千二百万菲币的双倍款项;(三)组织新华侨协会,与占领当局合作。日本占领当局限在两天内做出答复。在这节骨眼上,杨总领事对敌人的无理要求予以严辞拒绝。日寇在威逼利诱失败后,不顾《日内瓦公约》和《海牙陆战法规》关于交战国对于非战斗员之敌人及无抵抗这普通俘虏不能加以杀害等规定,公然以莫须有罪名杀害以杨光泩为首的八名领事馆同仁。他们为正义、为国家而壮烈捐躯,他们的死重于泰山,令人景仰。
抗战胜利后,在马尼拉八位烈士遇害的地点举行肃静庄重的纪念碑奠基礼和移灵礼仪式,翌日举行公祭典礼并移灵至南京中华门外雨花台之忠烈公园安葬。现该公园已列为重点文物单位。国家也向八位烈士家属颁发了“革命烈士证明书”。七十年来,中国人民和旅菲华侨纷纷前往南京雨花台忠烈公园和马尼拉华侨义山杨光泩等八位烈士的纪念塔瞻仰,凭吊、拜祭,向为国家、为人民而牺牲的烈士致敬,烈士们永垂不朽!
五十年代笔者在南京工学院(现东南大学)读书时,曾两次与几位同学一道到雨花台忠烈公园凭悼革命烈士与在菲律滨牺牲的八位外交烈士。
抗日战争爆发后,菲律滨侨胞以各种各样方式支援祖国抗战。马尼拉沦陷后,旅菲华侨建立许多抗日武装组织,纷纷拿起枪杆子打击日本侵略者,一些华侨为抗日而英勇牺牲。人们永不忘这些抗日烈士,纷纷到华侨义山向菲律滨抗日烈士纪念碑、纪念塔凭吊、拜祭为抗日而牺牲的烈士。
到华侨义山,首先看到的是陵园入口处中国式的牌坊门,上写“华侨义山”四个大字,很显眼夺目。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的陵园像华侨义山那么大;像华侨义山那么宽阔的平坦水泥大道和水泥小道;像华侨义山那么高尚华丽、富丽堂皇、气势恢宏;像华侨义山那么井然有序,成排成列的豪华墓厝。马尼拉华侨义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独树一帜的亮丽陵园,成为旅游的亮丽景点,华侨义山名闻天下,载着海外游客的豪华旅游大客车络绎不绝地停在陵园里,包括金发碧眼的西方人都在陵园里仔细参观,拍照,以作纪念。华侨义山物以稀为贵,为马尼拉发展旅游事业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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