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听证会后，这个部门陷入了危险又尴尬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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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繁花

老杜的听证会结束了，很多看直播的网友说，看着老杜大杀四方，又看着参议员们复杂的众生相，场面真是又爽又尴尬。不过，要说到谁的处境最尴尬？其实最尴尬的，既不是老杜本人，也不是小马总统，更不是听证会上对老杜提出批评的各位参议员，而是一个和这次这件事情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部门——菲律宾国家警察局！在过去这阵子，这个部门不断被牵扯进事件调查当中，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也通过一桩桩新闻，给后续留下了蛛丝马迹的线索。

10月28日

人权委员会指责菲律宾警方：他们不配合调查，还扣留老杜禁毒战争的证据

在28日的听证会上，菲律宾人权委员会主席帕尔-拉托克（Palpal-latoc）大倒苦水，批评菲律宾国家警察局“不配合”，阻碍对老杜禁毒战争的调查。他说：“人权委员会调查中最大的障碍，是警方不配合调查，他们扣留了杜特尔特禁毒违规操作的证据，导致调查不能正常进行。”帕尔-拉托克表示，他们曾多次向警方交涉，但无论是向警方发布索取文件的传票，还是写信给国家警察局局长，对方依然不为所动。

10月28日

菲律宾警察当庭控诉：他们要我作伪证污蔑杜特尔特

在28日的听证会上，大马尼拉曼达卢永（Mandaluyong）警察局前局长赫克托·格里哈尔多（Hector Grijaldo）说，自己受到了四方委员会两位联席主席的威逼利诱，被要求作伪证污蔑杜特尔特。格里哈尔多说，事情发生在10月22日，四方委员会联合主席丹·费尔南德斯（Dan Fernandez）把他叫到一个房间，房间里还有另一位联合主席比恩文迪·阿班特（Benny Abante），以及加尔玛的律师。格里哈尔多说：“费尔南德斯议员把一张纸递给我，告诉我‘这就是你要说的声明，照着念就行’，‘你只需要证实加尔玛的证词，表示你听说过这个现金奖赏计划就好’。”

对于格里哈尔多的控诉，涉事的两位议员都进行了否认，他们表示，格里哈尔多之所以这样说，背后一定有人指点，目的是抹黑四方委员会，从而影响对杜特尔特反毒战争的调查。相关报道详见：谁在撒谎？国会领导人否认曾强迫警察指控奖励机制

10月29日

达沃警方对老杜听证会发言“不予置评”

在28日的听证会上，前总统杜特尔特承认，自己在担任达沃市市长期间，曾经组建一支名为“达沃敢死队”的组织。达沃市的警察是否参与了老杜的“达沃敢死队”，并且通过暗杀换取报酬？面对舆论，风暴中心的达沃市警察局选择“不发表评价”。达沃警察局发言人途安松（Hazel Tuazon）说：“达沃市警察局不会对此事发表任何评论，因为听证会还在进行中……但我们愿意接受调查。”

10月29日

菲律宾国家警局公布禁毒成果，“打脸”老杜示好小马？

10月29日，菲律宾国家警察局 (PNP) 发布了打击非法毒品活动的成果，在一份声明中，PNP 表示其加强打击非法毒品的行动已取得了“显著成果”：“我们查获了价值 356 亿比索的非法毒品，并逮捕了 122,309 名参与毒品相关犯罪的人员，这些显著成果体现了我们打击毒品犯罪的决心。”而就在前一天，前总统杜特尔特在听证会上还表示，毒品犯罪率在他的任后正在上升。国家警察局在这个时间节点发布禁毒成果，也被普遍认为是对老杜发言的反驳。

10月30日

菲国警将对警察卷入老杜禁毒战争一案进行调查

10月30日，菲律宾国家警察局对外表示，将对前总统杜特尔特的“达沃敢死队”进行调查。警方发言人让·法哈多称，菲国警首席局长罗梅尔·马比尔将军已下令，调取所有的与“达沃敢死队”有关的毒品死亡案件，彻查是否有警察牵涉其中。

微妙局势下，进退两难的菲律宾警方何去何从？

在对杜特尔特禁毒战争的调查中，菲律宾国家警察局实在是一个最尴尬的存在——如果对老杜的指控属实，那么警方过往就是老杜的“帮凶”，他们中有很多人不光深度参与了对毒品嫌疑人的法外处决和暗杀行动，还通过暗杀获得现金报酬，如果追求那一定会有很多人被牵连；而如果对老杜的指控不属实，控方如果不满要找人发泄，警方就很容易被扣上阻碍调查、掩埋证据、试图包庇杜特尔特罪行的帽子，一样会被秋后问责，至少是穿小鞋。真是怎么选怎么错！谁让这个部门的属性就天生和反毒强关联！

而对于菲律宾警方在老杜调查案中不配合调查，故意扣留证据的行为，目前说法不一。有人说，警方扣留证据，恰恰说明他们心虚，担心深度调查牵连自身，反而证明了加尔玛的指控很可能是真的！也有人说，警方内部还有老杜的亲信和追随者，所以才会选择力保老杜，格里哈尔多自曝检方要他作伪证污蔑老杜，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但无论警方扣留证据背后的动机是什么，他们在听证会后的种种行为，还是暴露了自己的尴尬处境：达沃警察局对老杜发言“不予置评”，是因为怎么说都是错，还不如不说；听证会第二天警方高调晒禁毒成果“打脸”老杜，则像是跟老杜撇清关系，向马科斯示好。而10月30日的警方“自己调查自己”的表态则更加诡异，像是警方被舆论逼迫，不得不出来做做样子，表个态的举动。

也有网友将目光聚焦在警方的“私德”上，吐槽警方“不忠不义”。老杜在听证会上坚决否认有警察参与法外杀戮，所有责任自己一人承担（详见：杜特尔特狂怼参议员金句频出：坐牢可以道歉没门！我和加尔玛绝无男女私情！），显然是想帮曾经的手下摆脱嫌疑。老大哥危难之际还想着力保自己的小弟，没想到小弟不光急着划清界线，还要去抱其他大哥的大腿，撇清和老杜的关系，实在太不仗义了。

其实，“警方”这个词本身就不代表着统一的角色和思考，因为具体在不同岗位上，也都是一个个具有自己的立场、想法和企图的普通人，拿着对各自最为有利的剧本。他们的不同言行，折射出了部门角色的尴尬，也折射出了菲律宾当下波谲云诡的时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