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网评：美国民航安全问题不止波音

飞机质控问题频发！波音CEO面临国会质询  （图源：视觉中国）
据《纽约时报》报道，7月3日，美国司法部正式要求波音公司承认欺诈重罪并接受认罪协议，要求波音在2021年的延期起诉协议中支付的罚款基础上，再支付2.44亿美元的刑事罚款，并接受其他处罚措施，否则波音将会被检察官提起诉讼。然而，处罚波音并不代表美国民航所面临的安全问题就得到了解决，今天美国民航面临的安全问题也绝非波音而已。
资本利益凌驾安全之上。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称，有批评人士指出，如今波音公司过于追逐利润超过对安全的重视。CNN指出，波音公司引以为傲的“工程师文化”曾使其长期引领世界民航市场。然而在千禧年后，波音开始将精力从产品研发转向“降本增效”，工程师们逐渐丧失了曾经的话语权，金融和利润成为波音高管的追求。波音公司的转向带来了安全隐患的激增，著名“波音吹哨人”约翰·巴内特生前曾对英国广播公司（BBC）爆料，在其担任波音北查尔斯顿工厂的质量经理期间，曾发现波音787的氧气系统有四分之一是失效，且存在将已经认定报废的零件从废品框里拿出，再次安装在飞机上的情况。与波音不断下降的安全意识相反，其股价自千禧年至2019年期间上涨了约1500%，成为民航领域市值最高的公司。美国VOX网站刊文称，为了提升利润、抬高股价，波音大量回购股票的同时，减少研发和制造、削减员工数量，还将大量业务外包给不合格的供应商，“波音的衰落是此前数十年盈利至上的结果”。
美联邦航空局对波音的监管“手太松”。据《西雅图时报》报道，时任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航空局（FAA）安全部门负责人的阿里·巴赫拉米推动了将大部分波音新客机安全分析工作委托给波音公司自己进行，即让波音公司“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同时，据密西西比州参议员罗杰·维克尔发布的调查报告，FAA同飞机制造商存在“过分亲密”的证据表明FAA在安全文化上的管理失败，同时对于“吹哨人”的漠视导致了波音公司迫害“波音吹哨人”们。约翰·巴内特曾对《财富》杂志表示，在他向FAA举报波音存在的安全隐患之后，波音的一名主管会每天给他打20多个骚扰电话。据CNN报道，波音首席执行官（CEO）卡尔·霍恩在今年6月18日接受国会质询时才公开承认，波音确实存在恶意打压“吹哨人”的情况。一路保障波音“航空安全”的阿里·巴赫拉米却在波音的支持下就任美国航空协会副主席，并于2021年平安退休。而卡尔·霍恩则在2024年6月18日接受质询时则一如2019年时一样，坐在国会质询的椅子上摆出一副谦卑的样子，面对气势汹汹的国会议员和愤怒的家属不痛不痒地道歉。监管失能，波音的安全漏洞更加填补不上。
人力不足影响美国民航安全。据彭博社报道，在新冠疫情期间，美国民航业遭受了严重冲击，各大航司为了节省人力成本不约而同地进行了大规模裁员并缩减招聘规模。这一举措严重影响了航空安全的另一大守护者——机务团队的人才梯队和整体水平。据《金融时报》报道，在疫情期间，大量有着多年工作经验的核心骨干机务维修人员被迫离开岗位，进而导致了在民航业恢复增长态势的2024年，美国民航出现了层出不穷低级事故——据《纽约时报》报道在3月4日至14日间，美国境内出现了多达8起低级事故。据FAA报告显示，目前美国面临着多达2.4万人的机务人才缺口难以补充。利润是一时的，安全团队建设和文化建设是长久的，在民航领域更是如此。
受利益驱使，今天的波音不得不吞下恶果。破碎的安全文化，民众失去的信任，更反映出美国民航安全面对的麻烦恐怕并不只是波音这一家公司。（张轩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