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市级农商行：兼并重组重在“做强”“做优”

问计
张炜
去年以来，组建地市级农商行的新闻不断传来。业内人士指出，组建地市级农商行的关键不仅仅在于“做大”，而是通过兼并重组重在“做强”“做优”。
组建地市级农商行在10年前就有改革探索。2009年底成立的江南农商银行，是由常州市辖内原5家农村中小金融机构合并发起设立的全国首家地市级股份制农村商业银行。合并重组之后，原来5家法人机构成为新设银行的5个中心支行。如今，该行已成为江苏省资产规模最大的农商银行，总资产突破5000亿元。江南农商行的基本面在同行中较为优秀，2022年归母净利润33.14亿元，同比增长11.80%；2022年年末不良贷款率为0.95%，较上年末下降0.19个百分点。
但在2021年之前，农村中小银行的兼并重组并没有广泛开展。对于农村金融改革，前几年的中央文件要求“保持农村信用社县域法人地位和数量总体稳定”。有人担心，组建地市级农商银行是否与政策主张的保持县域法人地位的要求相悖。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人民银行于2022年3月印发的《关于做好2022年金融支持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明确提出，“稳妥推进农村信用社改革化险。进一步压实地方党政风险处置责任，遵循市场化、法治化原则，稳步推进农村信用社深化改革化险工作，保持商业可持续的县域法人地位长期总体稳定”。从“保持农村信用社县域法人地位和数量总体稳定”到“保持商业可持续的县域法人地位长期总体稳定”，可以看出，监管层鼓励中小银行通过兼并重组来实现改革化险。中国银保监会有关部门负责人去年5月表示，鼓励优质银行、保险公司和其他适格机构参与并购重组农村中小银行，会同相关部门落实鼓励中小银行兼并重组支持政策，按照市场化、法治化原则推动农村中小银行兼并重组和区域整合。
支持探索组建地市级农商行的观点认为，农村金融改革不搞“一刀切”，应该坚持“因地制宜”的原则，重在立足改革化险的出发点。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通过兼并重组的方式组建地市级农商行是有益的尝试。不少地区的中小农商行及农信社经营基础、管理基础及治理基础较为薄弱，单纯通过“输血”方式的补充资本金及剥离不良资产，并不能从根本上抑制风险。通过兼并重组的方式组建新的地市级农商行，有助于理顺股权管理、公司治理等方面的历史遗留问题，加快不良资产处置，同时盘活银行内部资产，增厚银行资本金，提高核心竞争力，以崭新的面貌重新出发。
与拿下地市级农商行改革“首单”的江南农商银行相比，近两年组建的地市级农商行，大多不在经济发达的沿海地区。例如，去年9月开业揭牌的哈尔滨联合农商银行，由哈尔滨市呼兰区、阿城区、双城区三区联社合并组建而成，并代为管理辖内9家县级农合机构。2021年10月挂牌开业的四川乐山农商银行，由乐山市4个市辖区的三江农商银行、五通农信联社、沙湾农信联社、金口河农信联社合并组建。乐山农商银行市级统一法人在2022年12月揭牌，吸收合并犍为农商银行、峨眉山农商银行、马边彝族自治县联社等7家农信机构，成为四川省内除成都农商银行以外规模最大的地市级农商行。
这两年部分被兼并重组的县级农信机构资产规模较小，经营基本面相对较弱，有的资产质量欠佳，有的历史遗留问题不少。应该说，这些中小农信机构以市级为单位“抱团取暖”，重要的目的在于改革化险，以新的经营机制及公司治理结构重新出发。通过兼并重组，地市级农商行“五指成拳”，能够更好地适应银行业竞争的新环境，加快业务转型，以数字化转型赋能金融服务质效水平的提升，更好地满足客户服务需求，从而更好地应对大中型银行“下沉”带来的挑战。
地市级农商行兼并重组的改革，还可以考虑引入跨地区的优质银行、保险公司等参股，从而更好地实现“做强”“做优”的目的。近年来，常熟农商行出资10.5亿元认购非公开发行的股份，持股33.33%成为镇江农商行第一大股东；张家港农商行参股太仓农商行，位列第六大股东。这些案例是区域性中小银行兼并重组的标志性事件。对其他地市级农商行来说，可以考虑引入优质银行、保险公司等适格机构，进一步完善股东股权管理和公司治理，增强抵御和化解风险的能力，强化内部治理，同时形成更大的改革动力，推进核心竞争力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