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彭伯顿的迷思

作者：剑客（原载于《菲律宾商报》）

杜特地总统突然宣布“绝对赦免”美国海军陆战队杀人犯彭伯顿，引发巨大的争议，也在南海动荡的局势中增添了不稳定因素。

彭伯顿是二零一四年十月随美军抵达菲律宾参加菲美并肩军事演习，期间在荷浪牙波市嫖妓时，发现所召的妓女原来是一名变性人，名叫珍妮弗‧劳德。他一气之下将之残忍杀害，劳德的尸体被发现时，头部在马桶里面，死状极惨，后证明是被马桶的水淹死的。

事件引发民间极大愤慨，朝野纷纷要求亲美的亚谨诺政府严惩凶手，并撤销菲美访问部队协议。这宗案件也引发社会对同性恋和变性人群体的关注。

彭伯顿二零一五年被判处十二年有期徒刑，二零一六年大理院改判十年。法庭的这个决定再次引发争议，认为生命不值钱，但辩方的理据是彭伯顿犯下较轻一级的杀人罪(Homicide)而不是谋杀罪(Murder)，因为他是在极度愤怒并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杀死劳德，而不是有预谋的。

劳德家属当年的辩护律师是如今的总统发言人罗计，而更讽刺的是杜特地总统特赦彭伯顿的消息，正是由罗计宣布的。

那么，为何会由总统亲自颁发特赦令呢？最开始，消息传出负责管理监狱的惩戒局以“狱中行为良好”作为减刑的理由，说彭伯顿减刑后，其关押时间已经超过了他的刑期。但这一理由立即遭到众多律师和法律专家反驳，因为彭伯顿一直都是独立关押在亚银那洛军营的一个由美军把守和管制的冷气设施里面，行动自如，生活便利，除了无法外出，生活基本上跟度假没差别，这样如何证明“行为良好”？

在面对质疑后，传出美国驻菲大使金圣镕(又名金成)将任满回国，并获杜特地总统授予拿督级别的锡加敦那勋章，这是我国授予外国人的最高级别勋章，不是每一任大使都能获得此殊荣的，历任中国驻菲大使中，只有吴红波大使获得这种勋章，曾经获得此勋章的还包括美国五星上将麦克阿瑟元帅和前总统奥巴马。但麦帅的勋章是略低的指挥官级别，而不是拿督级别，可见杜特地总统对金大使的重视。在他回国荣升之际释放彭伯顿，无疑是杜特地给金大使的最佳送别礼物。

在杜特地赦免彭伯顿后，发言人罗计曾说可能是为了换取美国新冠肺炎疫苗，但他很快澄清只是自己的猜测，并非总统本意，卫生部也急忙澄清说研发新冠疫苗的美国药厂并没有提出任何条件。

笔者认为，在这个时候释放彭伯顿完全是出于政治考量，而且是一举多得的计策。首先是时机，正直美国不断在南海挑衅中国，中美骂战不断升级，杜特地此举无疑是想证明，菲律宾并没有一面倒倾向中国，而是愿意保持与传统盟友的关系。他甚至违背自己“任内不释放彭伯顿”的诺言。

第二，就在杜特地宣布特赦彭伯顿之前，传出他的一群支持者密谋成立革命政府，菲国警总监甘博亚甚至证实收到了邀请函。但消息传出后，国防部长洛仁萨那第一个出来反对革命政府。洛仁萨那何许人也？他曾经担任菲驻美国防参赞长达十多年，一直在美国生活，直到二零一六年杜特地总统上台才招他回来出任国防部长。

洛仁萨那上任后的一些对华言论经常引发争议，算是杜特地内阁里面的“反对派”，部分人士甚至指摘他为“美国代言人”。他最先出来反对“革命政府”多少可以看出美国的立场和态度，因此，赦免彭伯顿是否与此有关？我们拭目以待。

二零二零年九月十三日

我在菲律宾住了快10年了，菲律宾社会不反华。反倒是菲华社会一些收中G黑钱的人，唯恐天下不乱，整天炒作反华议题。尼玛的，脾气再好的人也有发脾气的一天，在人家的地盘上就不要对人家的政策指指点点，干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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